第六十八章 你难道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? (第2/2页)
宋寅汗。这两人算是在为了一个尚未发生的结局争执吗?犹记得霍总对他的谆谆教导:“凡事如果只是如果,就没有任何讨论的意义。”
这边正想着,那头凉薄的声音又响起:
“等你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,连死都是一种奢望,你根本就没有权利决定什么,也没有属于自己的意愿。纵使你满身傲骨,最后养着你的也只能是霍家,难道你还以为你那个妈会来看你一眼?”
傅知夏愕然睁大了眸子,因着他最后一句话眸子微红。
霍劭霆忽地转了身,反应迅速的宋寅立马挺直腰板,恭恭敬敬地等待指示。
“除了惹麻烦,还能做什么!”他丢下一句话大步往前走去,宋寅转头看了看傅知夏,她僵硬地站着,那句戳人心的话想必是戳到了她的心脏,看她眼珠一转,生生地把泪给逼了回去。
“今天的事虽然很谢谢你,但是我既然能上来也一定有办法可以下去的。”
女人的声音不轻不重落在耳边,霍劭霆的步子只一顿,又往前迈去。
敢情,这还是他多管闲事了不成?
“你跟着我做什么?”霍劭霆在转身倏然顿住脚步,黑沉沉的眸子不悦地盯着他,“不知道该做什么吗?”
“……”他叫来了救护队,马上又叫回去了,然后,他需要做什么?
“听说你最近交了个女朋友,如果是因为这个影响工作的话,我建议你分手。”
“……”
霍劭霆无语地闭了闭眼:“电话打不通,人还站着呢!或者,你去做给我吃?”
***
汉白玉的长型餐桌,翡翠色的蒜蓉空心菜、白色的清蒸龙利鱼、荷叶糯米团子和撒着葱花的酸辣豆腐开胃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,橙色的灯光笼下来,打在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上,连着拿筷子的矜贵男人也稍稍有了人情味一些。
傅知夏的目光望着桌面上那个灰色的领带夹,她知道慕子政不喜欢她,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。
那个位置掉下来,也是会有死的可能性的。
作为霍劭霆的铁杆哥们,了解她所有的所作所为,应该是厌恶极了她。她嫁给他,是对他最大的亵渎。
霍劭霆不经意抬眸,就看到她眼底晦暗的神色,她的目光在领带夹上落定,不知道怔怔地在想些什么。
门边响起了敲门声,岑朵甜甜的声音响起:“霍总,院长请您……”
她看了眼男人慢条斯理用餐的身影,马上改词:“用完晚餐去做检查。”
偌大的空间安静异常,只有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。岑朵看到一旁的傅知夏,冲着她竖了竖大拇指。
俗话说得好,要留住男人的心,先留住男人的胃。这霍总都留在这里吃饭了,看样子是很好的进展啊……
岑朵等了半个小时,才将这尊佛恭恭敬敬地带去检查室。
检查不过一刻钟的事,但是能让霍劭霆将这一刻钟留给检查,确实不太容易。
“我听说这个伤口是傅小姐弄的,到现在我还是很疑惑,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把她逼成这样?”年隽尧摸着下巴,饶有趣味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,“怎么,你逼迫她?她不愿意?”
霍劭霆送给他一个白痴眼神,伸手扣上纽扣:“一家企业如果每天都在聊八卦,那么利润一定直线下降,不过那只是钱的问题。一家医院,如果医务人员总是不务正业,那是人命关天,年院长应该把心思多放在管理上。”
一下子就给他扣了那么大的帽子,年隽尧惊讶加不服:“我天天把医院当成家,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管理上,开口就说我的人不务正业……霍总,我们这里所有的医务人员都是精英,我们的医疗设备和水平不说在海城,在全国都是一流的!”
“听说顾宪最近在医院?”
“是,聘请他过来讲座指导。不过……”他的声音顿了顿,有些头疼地扶额,“他来了几天,傅家就闹了几次,尤其是那个杨美玲,跪着哭天抢地已经好几回了。顾宪那是什么人,是她这样就能说动的吗?”
霍劭霆习惯性地拿出烟盒,抽出一支烟来,烟雾缭绕着男人冷峻的眉眼,他递上一根给年隽尧:“他出手傅书语就有救?”
“顾宪主修中医,在国外脑外科名气却很大。傅书语的情况,其实无所谓开不开刀,但如果是针灸,你觉得他可能出手么?他来海城不过几天而已,傅家的脸还没有这么大。”
“不过,这跟我的人不务正业有什么关系?”
霍劭霆拿出领带夹放在手心:“认识这个吗?”
年隽尧拿过他手中的领带夹翻看了一番:“怎么?”
“我的领带夹,却有人告诉傅知夏是顾宪的。我感觉这人是故意诱导,把这个领带夹放在危险的位置。四楼虽然不高,但是掉下来也完全可能致命。但是我现在感到奇怪的是,这个领带夹明明是我的,那个人是谁,怎么会有我的东西?”
年隽尧的目光在上面的字母上落定,思忖片刻断定道:“如果是医院里的员工,一定不会有你的东西,也不会有任何动机让傅小姐置于危险。所以这件事……”
“不会是医院的员工,应该至少是熟悉我的或者傅知夏的人。”霍劭霆弹了弹烟灰,蓦地脑海里闪过什么,看向年隽尧,他颇有默契地看过来,微微叹了口气。
“她在这里住院这么久,你都没有去见过吗?”
霍劭霆又抽了口烟,掐灭烟头:“见不见都那样。”
“也是,过去的那就过去了,没必要再有什么牵扯。听阿政说,她这次回来会在海城发展事业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过在海城发展,哪有在国外好?她准备定居在海城,还不是为着你来的?”
“定居?”霍劭霆的眸光深邃幽远,与暗夜融为一体,“还年轻,说定居为时尚早了。”
年隽尧勾唇:“阿政是这么说的。他一直恼你不去看她,你不接他的电话,他一直让我打你电话。这几天看到他,都脑袋疼。这小子如果对自己的人生大事这么认真,孩子早就可以打酱油了!”
“哥!”慕子政小跑着过来,声音有些气喘。这些日子,他都想着让霍劭霆至少去看她一眼,可是他似乎连他都避而不见。
“你的‘流金岁月’才开张,不去好好看着天天往医院跑干什么?”
“……”慕子政抓了抓头发,“你知道,姿含她……”
“这个东西,你有什么解释?”霍劭霆打断他的话,领带夹在月光下泛着寒光。
慕子政嗤了一声,眼角扫过领带夹:“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快就跟你告状了!也没什么想不到的,这种女人满腹心机,心思歹毒,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!”
年隽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:“阿政,什么时候在你眼里人命都开始如草芥了?傅知夏再可恶,你又有什么权利剥夺她的性命?”
“剥夺性命?她死了么?”
“……”
“她当然没死,像她这样的女人,怎么可能豁出自己的性命?我就是奇了怪了,你们一个个的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的?就她那样的,我就是把她丢出去喂狗——”
“阿政。”霍劭霆冷声打断他的声音,“这话过了。”
“过了?”慕子政激动起来,他一个箭步冲到霍劭霆面前,眼眶微红,“这话哪里过了?她难道不是床上设计了你?她难道不是把最亲的姐妹推下楼?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是那样说的,还能有假?我真的不明白,一千个一万个不明白,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娶她?现在为什么又口口声声维护她!你难道不知道姿含一直都在等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