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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其次伐交之会兰陵

第122章 其次伐交之会兰陵 (第2/2页)

郡王府中自有鼓吹之具,皆作赤色,另有吴鼓、长鸣角。
  
  乐人奉命,开始演奏。
  
  高孝珩介绍道,北齐鼓吹二十曲,皆改汉曲古名,以叙本朝功德。
  
  第一、《硃鹭》改名《水德谢》,言魏谢齐兴。
  
  第二、《思悲翁》改名《出山东》,言神武帝战广阿,创大业,破尔朱兆。
  
  第三、《艾如张》改名《战韩陵》,言神武帝灭四胡,定京洛,远近宾服。
  
  第四、《上之回》改名《殄关陇》,言神武帝遣侯莫陈悦诛贺拔岳,定关陇,平河外,漠北款,秦中附。
  
  第五、《拥离》改名《灭山胡》,言神武帝屠刘蠡升,高车怀殊俗,蠕蠕来向化。
  
  第六、《战城南》改名《立武定》,言神武帝立魏主,天下既安,而能迁于鄴。
  
  第七、《巫山高》改名《战芒山》,言神武帝斩周十万之众,其军将脱身走免。
  
  第八、《上陵》改名《擒萧明》,言梁武帝遣贞阳侯来寇彭宋,文襄帝遣清河王高岳,一战擒殄,俘首万计。
  
  第九、《将进酒》改名《破侯景》,言文襄帝摧殄侯景,克复河南。
  
  第十、《君马黄》改名《定汝颍》,言文襄帝擒周大将军王思政于长葛,汝颍悉平。
  
  十一、《芳树》改名《克淮南》。言文襄帝南翦梁国,获其司徒陆法和,克寿春、合肥、钟离、淮阴,尽取江北之地。
  
  十二、《有所思》改名《嗣丕基》,言文宣帝统缵大业。
  
  十三、《稚子班》改名《圣道洽》,言文宣帝克隆堂构,无思不服。
  
  十四、《圣人出》改名《受魏禅》,言文宣帝应天顺人。
  
  十五、《上邪》改名《平瀚海》,言蠕蠕尽部落入寇武州之塞,文宣帝命将出征,平殄北荒,灭其国。
  
  十六、《临高台》改名《服江南》,言文宣帝道洽无外,梁主萧绎来附化也。
  
  十七、《远如期》改名《刑罚中》,言孝昭帝举直措枉,狱讼无怨。
  
  十八、《石留行》改名《远夷至》,言时主化沾海外,西夷诸国,遣使朝贡。
  
  十九、《务成》改名《嘉瑞臻》,言时主应期,河清龙见,符瑞总至。
  
  二十、《玄云》改名《成礼乐》,言时主功成化洽,制礼作乐。
  
  伴随着或悠扬清越,或激昂雄壮的乐曲,高孝珩隐隐然又给南朝使团出了一道难题。
  
  侯胜北心想换了自己,碰到这种问题,大概只有暴力破局了。
  
  有没有一曲《败建康》,十万大军悉数覆灭,四十六员将领皆被擒斩啊?
  
  或是反唇相讥,来个文襄帝《推大车》,或者文宣帝《占兄妻》?
  
  不过人家说的都是前朝之事,并没有特别针对本朝,翻脸不得。
  
  傅縡神色从容,回应道:“圣人造乐,导迎和气,恶情屏退,善心兴起。周有九《夏》,梁有十二《雅》,此并则天数。”
  
  “鼓吹汉曲本多,梁武帝博通前载,裁成一代。留其十二,合四时也。”
  
  看看,又不是比谁的数量多,咱们江南能够撷取精华,更显水平超妙。
  
  此言一出,高下立判。
  
  侯胜北、荀法尚暗自称赞傅縡应对得体。
  
  只听傅縡也介绍道:
  
  第一、《朱鹭》改为《木纪谢》,言齐谢梁升。
  
  第二、《思悲翁》改为《贤首山》,言梁武帝破魏军于司部,肇王迹。
  
  第三、《艾如张》改为《桐柏山》,言梁武帝牧司,王业弥章。
  
  第四、《上之回》改为《道亡》,言东昏侯丧道,义师起樊邓。
  
  第五、《拥离》改为《忱威》,言破加湖元勋。
  
  第六、《战城南》改为《汉东流》,言义师克鲁山城。
  
  第七、《巫山高》改为《鹤楼峻》,言平郢城,兵威无敌也。
  
  第八、《上陵》改为《昏主恣淫慝》,言东昏政乱,梁武帝起义,平九江姑熟,破朱雀,伐罪吊人。
  
  第九、《将进酒》改为《石首局》,言义师平京城,仍废昏,定大事。
  
  第十、《有所思》改为《期运集》,言梁武帝应箓受禅,德盛化远也。
  
  十一、《芳树》改为《于穆》,言大梁阐运,君臣和乐,休祚方远。
  
  十二、《上邪》改为《惟大梁》,言梁德广运,仁化洽。
  
  说完,傅縡感怀道:“可惜往事已往,社稷迁移,朝代更迭。”
  
  他切入正题,向着三位北齐皇室宗亲拱手道:“而今三国鼎立,天下方争,先人功业,不足为凭。贵我两朝,各继余烈,何不携手共讨西贼?”
  
  高孝珩与高长恭对视一眼:“贵国想与我朝联手,共同伐周?”
  
  “正是!”
  
  傅縡努力说服:“贵国与北周争夺宜阳不下,我朝也数次攻取江陵不拔。如今两国通好已久,何不戮力同心,各取所需?”
  
  高长恭似笑非笑:“宜阳小城,久劳争战。我朝别有定计,今早已舍彼矣。”
  
  傅縡不识军事,听到高长恭如此这般说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
  
  终于有了说话机会,侯胜北与荀法尚对视一眼,扬声道:“虽舍宜阳,贵国不欲于汾北取偿乎?”
  
  见他说中要处,高长恭讶然,转瞬笑道:“尊使倒是好见识。”
  
  高延宗气息粗壮,声如洪钟:“斛律光、段孝先两位已先行一步,如今四兄马上便去。我朝三杰合力,何愁西贼不破,无需与尔等联手。”
  
  高长恭赶紧打断道:“五弟慎言,左右丞相乃是前辈名将。我一晚生后进,如何敢与之并称。”
  
  “四兄,你在战场勇猛无敌,怎得脱了铠甲,就是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。”
  
  高延宗大是不以为然:“七年前邙山大胜西贼,我就说四兄非大丈夫,何不乘胜径入?使延宗当此势,关西岂得复存!”
  
  高长恭朝着侯胜北歉意一笑:“我五弟就是心直口快。”
  
  转向高延宗埋怨道:“这位南朝尊使也是当年亲历邙山军阵之人,知兵善战。你说这话,没得被人耻笑。”
  
  高孝珩见高延宗还要再辩,当即止住,改说些其他话题。
  
  说不上宾主尽欢,然而得知彼此都非等闲之辈,相互尊重雍让,之后的气氛颇为融洽。
  
  言谈间,侯胜北觉察到这几位对和士开弄权的鄙视和不满,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杀意。
  
  临到分别之际。
  
  高长恭握住他的手,那是如同女子肌肤一般的滑腻之感,随即传来一股强大劲力。
  
  “尊使若是得空,明日可来我府上一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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